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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三章深夜屠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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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陰暗,最後一抹餘暉也已完全消失。深宮之內,病體沈重的皇帝獨自躺在寬大的龍床上,咳嗽聲不斷傳來。

一名小太監拿過一碗藥,小心地吹了吹:“陛下,藥好了,您快趁熱喝了吧!”

皇帝神智不清,揮手推走藥碗:“我不喝,你快拿走!”

小太監沒有放棄,仍然執著地讓皇上喝藥,得到的還是拒絕。

這下以來,他失去了耐心,罵道:“讓你喝你不喝,別怪我不客氣了!”說完,便將藥碗湊到皇上嘴邊,硬要灌下去。

眼看就要得逞,小太監露出了陰笑。忽然,他後腦勺被人猛地一擊,就昏倒在地上,藥也灑了一地。

來者掏出一根銀針放在碗裏殘存的藥汁中,瞬間就變成了黑色。他收起銀針,說道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!”

說完,他連忙走到床前,輕聲呼喚道:“陛下,你怎麽樣了,可千萬不要睡過去啊!”

皇帝睜開了眼睛,發出了微弱的聲音:“你是誰,怎麽會在這裏?”

來人答道:“我是王勁,宮廷侍衛隊隊長,您不記得了嗎?”

皇帝忽然睜大了眼睛:“你不會也要害朕吧!如今這宮中盡是盼朕死的人,朕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了!”

王勁小心地將皇帝扶起來,說道:“陛下不必擔心,如今我已封鎖了整個內宮,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,沒有人再害您了!”

說完,他叫進了一個人:“這是吳湘子,吳道子的第十二代傳人。本是隱居在深山中的神醫,今日便是為陛下看病!”

吳湘子上前來,仔細為皇帝把了把脈,又看了看口腔,說道:“陛下這病本不嚴重,只是有人存心要害您,把每日的湯藥均摻雜了毒素,這才導致您病情越來越重,以至沈屙難起!”

皇帝掙紮著坐了起來,問道:“是誰,誰如此狠毒?”

吳湘子搖頭道:“如今這個形勢,誰都有可能是幕後主使、還請您不要多想,安心養病吧!”說完便熬制了一碗湯藥,小心地餵皇帝服下。

宮門外,二皇子糾結了一隊人馬,就要闖進來。等太監通傳後,他的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。面前忽然出現了許多侍衛,硬生生攔下了他。

他冷冷說道:“笑話,父皇病重,兒臣豈能不去看望?我一定要進去!”

侍衛們齊齊將手放在腰刀柄上, 二皇子的人馬毫不示弱,同樣腰刀半出鞘,雙方一觸即發。

王勁走出來怒喝一聲:“鬧什麽?”

二皇子說道:“我只是想進去看望父皇。”

王勁搖頭:“抱歉,你不可以。”說完,侍衛們立即動手,將他們團團包圍。

只見劍光飛舞,不到一刻,二皇子的人馬已全部死光。王勁收起寶劍,輕蔑地說道:“愚蠢。”

眼見不妙,成了光桿司令的二皇子只得恨恨罵了一句:“你等著!”說完,便縱馬狂奔而去,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蓮花鄉外,司霜和玄玉領著玄家的人馬悄然無聲地出發。三百多人身著輕甲,頭戴頭盔,馬蹄上裹了布,靜悄悄地穿過了大街小巷。不久,隊伍走到東城門附近,在深深的巷子中隱蔽下來。

打頭的兩人棄了馬匹,無聲無息地躍上房頂。不久,兩人回來向司霜匯報:“這裏約有兩千人,是大皇子手下的禁軍。武器有弓箭和大刀,但沒什麽馬匹。”

司霜沈吟片刻:“這樣好辦,直接用火攻。”

幾人打開巷子中的一家民宅,將滿滿的稻草和火油放進院子裏。所有人排成小隊進入,快速地流水作業,紮起了火箭。

很快,數千支火箭紮好了。司霜指揮眾人立即點燃火箭,全部發射出去。不到一刻,對面就成了一片火海,哭喪聲和求救聲此起彼伏,響成一片。

敵人很快消滅了,司霜繼續領著人馬向前走去。沒多久,前面出現了另一支人馬,看上去似乎是右丞相家兵。

怎麽來得這麽快?司霜冷眼看著這支隊伍,沈聲命令道:“打!”

右丞相的人馬“噌”地拔出腰刀,森森然走過來。司霜的人面無懼色,拔刀相向。

兩隊戰在一處,打得難分難解。畢竟寡不敵眾,不久玄家的兵馬就死傷了一半,而左丞相的人還在源源不斷地趕來。

“怎麽辦,姐姐!”玄玉急得快要哭出來了,眼裏滿是絕望。

“不要哭,從水下走!”司霜知道,宮外的護城河有一道地下暗河出口,筆直地通向郊外,可供百來人依次通過。

不再戀戰,司霜雙手旋動,手中突然冒出了幾道煙花。這些煙花在夜空中四處綻放,留下滿天黑煙。

待黑煙消散,對方驚恐地發現,這些人已經不見了!

此時此刻,司霜已經帶領百來人穿戴好了設備,潛入了暗河中。

暗河寧靜深遠,狹窄陰森。這裏滿是石頭和淤泥,趟過去相當困難。黑暗中,不時竄出幾條粘稠的水下生物,更是讓人惡心。

換過了三次氣後,司霜終於帶著剩下的人到了郊外的鬥狗場。此時夜風忽起,林木搖動,直讓人有草木皆兵的幻覺。

夜色中,“二郎神”店鋪一片沈寂,與白天的喧囂形成了鮮明對比。司霜喊了一聲:“韓老板!”大門就立即打開了。

韓天元出門迎接,他的身後,每個人都牽著一條賽犬,威風凜凜,整裝待發。

看著這麽一支隊伍,司霜眼眶發紅,就要落淚。韓天元連忙說道:“現在可不是傷感的時候,我們得馬上去宮裏,否則陛下可能有危險!”

黑壓壓的隊伍魚貫而出,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。司霜一陣激動,方才沈重的內心稍微輕松了一點。

南城門外,右丞相的人馬已經占領城樓,全神灌註地註視著周圍敵情。突然,城門外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,一片銀色火花隨之閃現,霎時照亮了黑夜。

城門上的將士驚異地看著火花,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“嗖!”銀色焰火還未消失殆盡,一支箭鏃猛地劃破黑夜,牢牢釘在了城門樓上。箭端帶著燃燒的火焰,迅速侵蝕了門樓上的木料,炸開火焰無數。

“有敵人!”士兵驚呼起來,無數火箭如洪水般射向軍隊。

“霹靂箭!”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城樓響起。首領慌忙喊道:“亂什麽?給我圍住城門!霹靂箭制作不易,他們堅持不了多久。”

火光照亮了城樓。司霜牢牢地盯住了城樓上呼喊的一個人影。左手持弓,右手持箭,射出雷霆一擊。

首領還在高喊:“快給我守住城門!”話音未落,一支黑羽箭狠狠紮穿了他的咽喉,屍體一下子掉出了城門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響動。

擒賊先擒王,城樓上一片混亂。很快,火勢蔓延開來,人人爭相逃命。

“快投降吧,你們完蛋了!”司霜朝著城樓大喊道。

對方仍垂死掙紮,不肯認輸,不久又整合了一個敢死隊,出城門向他處求派援軍。

兩邊的巷道中拋出十幾道飛索鐵爪,準確勾斷了馬鞍的繩子。尖銳的鐵鉤劃傷了馬匹,驚恐的馬匹四處亂跳,將馬背上的小兵連帶著馬鞍一起甩下馬來,混亂中只跑出了幾個人。

司霜發出命令:“可以了,援軍不一會就到,大家四處散開。最艱難的時候就要到了,一定要堅持住!”

此時右丞相的其餘人馬正在北門處,接到求援報告後,立刻集合了大隊士兵,浩浩蕩蕩朝南門出發。

大隊人馬離去後,北門便只剩下幾十人把手。安子琪在黑暗中輕笑一聲:“兄弟們,起來幹活了!”

“嗖”的一聲,一支暗箭射出,無聲無息放倒了一名守衛。

“誰,誰在那裏!”其餘人頓時慌張起來,下去查看敵情。

安子琪冷笑一聲,這樣的黑夜中被月光照著,那就是一個大大的活靶子。

弓箭手松開手指,萬箭齊發,這些人全部中箭而死,安子琪帶著人,就這樣大搖大擺走了進去。

此時,趁著援兵還沒到,司霜帶著人一路狂奔,終於趕到了內宮,與王勁的侍衛隊成功會師。

王勁走出來,緊緊握住司霜的手:“你們可算來了,剛才我們已經頂住了一幫人馬襲擊,要是再沒有援軍,我們就守不住了!”

司霜臉色凝重,說道:“幸虧及時通知你們趕過來了,否則二皇子這時恐怕已經弒君篡位了!”

王勁點點頭:“不錯,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瘋狂,派出了這麽多人馬來圍攻內宮,看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!眼下,我們只是暫時守住了這裏,明天恐怕會有更多的人馬趕過來!”

司霜說道:“的確如此,如今最要緊的就是陛下的安危。他現在可好些了嗎?”

王勁答道:“經過吳神醫的治療,目前的確是好些了。我已經派人將陛下轉移了,現在應該到了城外的山莊了!”

司霜松了口氣:“這就好,我馬上給安子琪報個平安!”說完,她走上最高處,點燃手中的信號燈。一聲銳鳴,銀色的焰火直沖高空,發出耀眼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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